应昙

存文微博:安霞枝

[神梶]近似于满

不会起标题,随手写的

神山笃志|梶尾克美

ABO,Alpha神山|Omega梶尾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稻城队长的战机从平稳地从基地驶出,随即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既定路线,阳光很刺眼,直直地刺过云层,梶尾透过指挥室的屏幕看着SS战机在那光中闪闪跃过,不见踪影。

  

梶尾有点累,不,这不是简单形容的状况,可以说,他精疲力竭,精神紧张,而且烦躁不已。虽然这种情况只会持续一周,但每次这个状况毫无疑问就是在提醒他,他的身体即将发生不可避免的、自然的、正常的周期性生理反应。

  

这正常吗?

  

他没办法说不正常,每个人生来的性别就是如此,随着年纪的增长会变得成熟,会分化,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只是他分化成了一个Omega的事实的确令他苦恼过,虽然他早已想通并真正明白这是他的生理事实,仅此而已。可是,这对于他的工作有时候的确、十分、无比的麻烦啊。因为突然而至的发情期,他的任务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都转接给了稻城队长和大河原他们,看着稻城队长的战机驶出基地,梶尾心里的所有情绪最后都化作一个轻微的泄气动作。

  

不过,一想到和稻城队长交接任务的时候,对方带有着如同长辈一样的关心甚至可能是错觉的忧虑怜悯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个Omega,但是他不是身患重病了啊,怎么他发情期了就是弱不禁风了?我明明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话虽这么说,但是发情期不是像打个喷嚏一样的小病小痛,他是不能忽视的,这不仅是他生理上的反应,还波及到心理的状况。

  

————

神山精疲力竭,他刚结束一次紧急严峻的任务,又度过了几个高度紧绷的夜晚,所幸这次的救援任务无人伤亡,当他们最后一次清理现场之后,连着绷紧的神经终于稍稍松了一些,

当他又一次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三分了。

  

他感觉有点糟糕,基地里的氛围莫名有些焦躁和郁闷,像发生在夏日傍晚的暴雨之前的蝉鸣嘶嘶中裹挟的压抑的燥热。神山对此感到有些奇怪,他一向擅长不动声色地找到问题的缘由。我梦的低迷状态,指挥室那边的低沉氛围,其他队员的繁忙任务,队员们总是急匆匆地来回着,现在的世界情况比往常紧张得多,甚至还有——

  

梶尾队长?

  

怎么没穿着队服?

  

神山感到惊讶,他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T恤衫的梶尾,与偶尔穿过的其他飞行员相比起来,小队长显得有些突兀,像一个只误入隔海相邻的人类世界的白羽燕,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了?

  

他走上前去便立刻闻到了若有若无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下意识地往梶尾脖子上看去——气味阻隔贴在后颈是看不到的,他当然只能看到小队长垂在颈边的头发。

  

——好长。

  

——梶尾的头发好长。

  

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的作用,神山忽然觉得眼前的梶尾身上流淌出几分温柔的氛围。

  

——温柔。

  

这个念头吓到了神山,他立刻停止了思绪。

  

要死,要是小队长知道他这么想估计会揍人的。

  

“神山队长!你这是——”

  

梶尾看着一脸疲惫的神山有些惊讶,他知道这几天海鸥队有个紧急任务,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遇到他,刚一看到就被来人身上的有些被烦躁情绪感染而脱离的Alpha信息素气味刺激到了,散漫的些许Alpha信息素好像有所感应般地冲撞着他的腺体处,想要像针一样刺透阻隔贴,但太过微小,仿若空气流动中尘埃的碰撞。

  

“你还好吗?你看起来有点糟糕。”

  

“啊,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倒是你,请原谅我的冒昧,你看起来是在热潮期,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梶尾看起来有些泄气,他的垂下眼帘,头微微向右侧过去,又抬眼看向前方,“是啊—”

  

他接下来没说什么,正在神山打算开口的时候,听见梶尾叹了口气:“我休息得很好,谢谢你,神山。”

  

这怎么理解都没有说服力啊,梶尾。

  

————

海鸥队队长很少对生活中的事物感到稀奇,但是今天他却不得不感叹,生活真是变换无常,小天才我梦居然在训练室里吭哧吭哧地锻炼,而且闷闷不乐,少言寡语。嗯,年轻人,一定是体会到了青春的忧郁,不过也可能他是为了怪兽的事情而思虑,神山立刻认定是两者皆有。

  

令他莫名好奇、坐立不宁的是梶尾,他躺在床上长时间思考的是白天碰到的小队长,白色的体恤,看起来刚洗过的头发,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气味,都一遍遍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不想知道自己已经把白日里短暂的遇见在脑子里重复了多少遍,每想起一次,他的感觉和记忆就更新一次,无数个细节和气味被放大,终于化作极细极韧的丝把神山的幻想拉扯到闪电队小队长后颈上的阻隔贴上,他想看看。

  

很想看。

  

想看贴在梶尾后颈腺体上的气味阻隔贴,他想知道贴在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全部覆盖住整个腺体吗?厚厚地包裹住不让一丝气味逸出来吗?那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有信息素会跑出来,跑出来撞到他的信息素呢?

  

越想越睡不着,他不禁看向左侧有一副挂画的墙面,在这面墙的另一边梶尾在做什么呢?他睡着了吗?还是刚刚走进困意展开的大网?

  

他能睡着吗?他看起来不像休息得很好。

  

对了,热潮期,热潮期会对他的身体影响很大吗?这更多是一种高热的折磨,还是身体的愉悦?接下来会他会进入发情期......

  

“咚咚咚——”

  

敲门声立刻就把神山的幻想给截断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发现自己额头微微有汗,他因为刚刚的想法而微微发热。

  

他心里既期待又害怕的身影站在门口。梶尾穿着较为宽大的白色长袖衫,灰色的长裤拖到地上,宽大又——柔软?

  

天哪,为什么他浑身上下都是柔软的气息!就像流动着几缕灰云的白簇簇的云朵,让人想要张开风的毯子把他包起来不让他落到泥土上。

  

“那个——我,我就是——”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我能做的?”神山感到疑惑,但心里涌动着更多的陡然升起的激动。

  

“什么事也没有!其实我就是睡不着,想试试看你睡着了没有。”梶尾的双手握着大大的一个水杯,显然这很好地应对了神山没睡着的可能性,而这个实现的可能性让他此刻感觉到预想之外的不知所措。

  

神山给了梶尾一个微笑,随即他拉开门让梶尾进去,他转身去打开灯。

  

“诶呀!我先回去一趟,我忘了贴阻隔贴,我回去贴了再过来免得我的信息素影响到你。”说着他放下杯子回隔壁房间去了。

  

杯子里的水晃动着,有些水溅了出来,沿着杯壁向下滴落,在桌面上淌成一小片,神山走过去用手指轻轻抹去杯壁上的残留水痕,凉凉的液体润湿他的手指,却似乎传递了其所属主人的温度。

  

“我睡不着。”

  

“或许是——”

  

“我知道,但是我这几天加起来也没睡超过五个小时。”神山想要看小队长的眼底有所说情况的例证,但是较暗的光线下也不太能看出来。

  

“我明白了,所以我今天看到你是因为你正好要去医疗区,对吗?”

  

“是的。”

  

“那医生怎么说?检查出什么情况了吗?”

  

“医生说这是使用抑制剂而产生的难免的副作用,较长期使用抑制剂的Omega大部分都会产生这样的情况,比如失眠、腹痛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

  

“那有你的症状有治疗的药吗?还是说用药会让情况更加不好?”

  

“可以用药,有专门的特效药的,只是医生不建议我服用,我的情况不太稳定,之前的……发情期不太稳定所以服药可能会产生异常的情况……”梶尾微微低着头转着他的杯子。

  

   神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总是有些冷漠,带着骄傲的优秀飞行员此刻用一双拢在长袖里的手有些无聊又局促地转着杯子,他的神情和语气都透着丝丝缕缕的忧虑和愁闷。

  

   那忧虑愁闷仿佛可感的气味细丝,神山甚至觉得自己能闻到它们的气味,就像——就像——香草布丁一样!融合着一丝薄荷的香草布丁,多么奇妙……

  

等等!

  

这不是梶尾的信息素吗?

  

还有…他自己的信息素……

  

阻隔贴到底阻隔了什么?

  

虽然并不强烈,其实只有一点点的信息素不可避免地游荡在房间里,但是神山还是感知到了。

  

他不知道梶尾感受到了没有,“梶尾,”

  

“嗯?”小队长抬起头看他,美丽的眼睛里闪着光。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毕竟你在一个Alpha的房间里,我屋子里有我信息素的气味,你觉得这令你有产生什么不适吗?”

  

小队长听了询问移动他的目光思考了一下。

  

“其实没有呢,神山。你不说我都没有意识到你Alpha的信息素对我有什么影响,不用担心,我倒是觉得这屋子里的气味反而让我感觉好一点。”

  

“是吗?”神山感到惊讶而又些高兴。

  

“这样就太好了,能够对你有所帮助真令我高兴。”

  

梶尾笑了起来,他额前的头发微微动了动,令他的笑容更加温暖可爱。

  

“其实我一直烦恼,我一直想成为最优秀的飞行员,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阻碍这个理想实现的障碍,我能克服任何成为优秀飞行员的困难,但是,但是后来分化成了Omega,因为这样我成为飞行员遇到了很多麻烦,我努力解决所有的麻烦……”梶尾停顿了一下。

  

“可是直到现在,Omega的身份还是让我不得不有时候只能呆在房间里跟自己的身体作对,大家在战斗,而我只能在这里看着。”那双有力的手握紧了杯子。

  

神山关切地靠近梶尾,看着他的双眼,“梶尾是个非常非常优秀的飞行员,是非常非常优秀的队长,大家都认可你。你知道吗?大家提起闪电队的队长都赞叹你很厉害。我明白,Omega的身份带来了不属于本Omega的困难和阻碍,这是很不公平的。我想说基地里的我们都觉得梶尾是个很厉害的飞行员队长,并没有揪着你的性别而产生浅薄的看法。”

  

   神山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搭在梶尾的小臂上,他认真地看着梶尾:“再说啦,没有人是完美的,Alpha就真的很有优势吗?哪个Alpha不一样会被发情期影响?一个在高位的Alpha也会被拉下去的,而将那Alpha拉下去的人谁在乎是位Omega或Beta呢?大家相处看得还是一个人的行为和言语,不是吗?”

  

“我承认,这令我感到安慰。”梶尾的眼中从细微的惊讶疑虑变为了更多的笑意,他有些高兴了。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神山的信息素气味令人舒缓而镇静,梶尾发现之前脑子里愁闷纷乱的思绪渐渐在这些薄荷味的信息素里沉溺下去,他同样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还不错?至少他没有不适,他觉得很好。

  

梶尾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奇异的事情,“神,神山,你,你,你是用你的信息素来…来……”他一时说不完整,越是想说话越是找不到合适的表达,神山刚刚是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来对他进行安抚?不不,安慰比较合适。

  

他们从来没有进行过这样的行为,梶尾感觉一股热气从心口上涌,染得他面色发烫,这是否,有些亲密了?他感受到了一种新奇而又令他温暖的安全感,他刚刚放松了,现在也是,神山的信息素令他放松,就像——就像从前在家里的感觉一样。

  

他甚至渴望能接触到神山的手臂,肩膀,肢体,怀抱,那怀抱是什么感觉?一定是更加温暖吧,可能比他的巢还要温暖,他感到有些眩晕,在那样的怀抱里,一定能睡着,这真像一个美好的梦,温暖得有些发烫的梦,他立刻开始贪恋此刻,贪恋此刻渴望得到的幻想时刻,像渴了很久的人得到了水。

  

————

    他喜欢神山的信息素,昨天晚上他回去了之后依旧能感知到沾染在他身上的信息素,他让自己的信息素和那些信息素触碰着,慢慢地,他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他感觉精神随着身体的睡眠好了许多。他决定不再漫无目的地发呆、走动,他集中精力努力调动自己的情绪和专注去完成一些任务,他发觉时间变得快速、友好了一些,他的心情变得明朗了一点,连带着他的身体状态也好了一点,只不过——到了该入睡的时候他依旧难以实现。

   

 “我可以留下来吗?”梶尾摸了摸耳后的头发,不好意思地问神山。

  

不过两日,他再一次敲开神山的门,指针几近半夜终于开口。

  

“神山你的信息素我觉得——嗯,其实上次有了神山的信息素我能睡着了,所以……”

  

“我想我在这里睡一晚吗?这两天从房间里沾染的信息素也不太有效了。”

  

小队长抿着嘴不好意思地开口请求,他担心自己的要求会冒犯神山的边界。

  

“你想留下来吗?”神山愣住了,他花了一些时刻来处理这些信息,他压住内心的惊讶和喜悦,他只觉得小队长的话像是巨大的橼木撞到他的心里的门上,发出沉重的前所未有的咚咚声,那声音盖住了所有的情绪和念头直往脑中回荡——“我可以留下来吗?”

  

——当然,这是我所渴求的。

  

他那竭力抑制的情感最终化为简短的问句轻轻飘到梶尾的面前。

  

梶尾抬起头,他那般准确而又迅速地找到了神山的目光,继而他认真地呼吸着,面前的海鸥队队长的信息素总是这么好,这么清新温和;他闻起来真温暖,温暖得像春日的暖阳;温暖得像他渴望的巢一样,像无尽天空中的避风港,像所有梶尾喜欢而又渴望的东西。

  

   他记得他第一次闻到神山的信息素,那时他刚刚经历了发情期,他感到孤独又痛苦,那带着如奶油般甜味的薄荷气味信息素似乎给了他一点点的清新安慰,从此这个气味就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快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神山轻轻拍了拍梶尾的肩膀,坐在他的床边。

  

本来梶尾是要留在神山的房间里,不过梶尾似乎发热得厉害,可能这两天就进入了发情期,为了防止突然发生的发情期,神山还是决定等梶尾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之后再回宿舍。

  

神山就静静地坐在梶尾床边,他看着那张逐渐显现出坚硬线条的脸,此刻的小队长闭着双眼,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像小小的两扇扇面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下在脸上投下两道阴影,光显得他皮肤洁白而柔滑,神山知道梶尾的脸上此刻由于热潮期的缘故是绯红的,暗暗的夜色悄然放纵了他的想象,他仔细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梶尾,希望能将他的样子画在他心里。

  

他真好看。

  

他真好。

  

神山总是希望能见到梶尾,因为见到他会感到开心,继而生出奇妙的感觉,之前他感觉模糊,可后来明白了这叫喜欢,甚至是爱。

  

他真希望永远陪在梶尾身边。

  

“梶尾?”

  

呼,吸,

  

“梶尾”

  

呼,吸,

  

“梶尾”

  

呼,吸,

  

神山站起身。

  

“神山。”梶尾的声音轻柔微微喘着气,神山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他,梶尾坐了起来。他的信息素漾开来,甜蜜又温热。

  

神山想说话,但他发觉自己的口腔和喉咙无比干涩。

  

“你想要留下来吗?”梶尾安静而认真地看着他。

  

天哪,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折磨,闪电队的小队长太会拿捏他的心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把他所渴求的一切摊开来放在他面前,可是他不能就施施然收了。

  

“我觉得我不应该留下来。”他只能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为什么?”床上的人的声音像空中漂浮的音节。

  

“你讨厌我吗?”

  

“当然不是,只是——如果我留下来了,我就不会走了。”

  

“我知道。”像是得到了一大罐各色糖果的小孩,梶尾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你不知道。”神山感到无比快乐,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苦涩。

  

“如果我留下来,那我就永远都不会出去了,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神山把这句话从内心深处挖出来颤抖地摆在梶尾的面前。

  

梶尾愣了一下,随即他就像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宝藏一样快乐起来:“这正是我所渴求你所做的,神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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